最初的年少輕狂18
學pa高中時間線大概剩下一兩篇
一年級結束後會直接跳到『最後的年少輕狂』
先做個預告！
鶴丸正式加入足球部是在二月底的時候。天氣依然非常冷，大部分的運動社團都選擇借用體育館來訓練，足球部也不例外。
只是鶴丸加入的時間點很晚，就和江雪說的一樣，足球部有也前後輩的關係，但鶴丸覺得無所謂，尤其他喜歡一期在看台上望著自己的時刻，儘管不多、儘管他偶爾會被前輩刁難，鶴丸還是相當樂在其中。
另一方面，一期現在幾乎每天都會去學生會。他覺得協助處理校務能累積很特別的經驗，同時也因為學生會的成員都很好相處。
他一直忙於班務因此沒有加入任何社團，加上不知不覺間已經習慣跟著鶴丸的步調走，有些空閒時間他們會一起待在烹飪社，當然最多時間還是學生會的辦公室裡，說來真是奇怪，他們明明不是正式成員。
差不多是上學期的事了，當一期發覺當他忙於班務時，鶴丸不一定會待在學生會。據他們所有人對鶴丸的了解，都知道這個人肯定又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因此在某些社團流連忘返，一期只知道鶴丸與許多社團的人都保持良好關係，倒不知道那個外表看似斯文的人對足球情有獨鍾。
鶴丸需要挑戰，他跟那些只與運動來發洩精力的人完全不同，但這不代表他的運動能力和體格會輸給其他成員。
一期聽說鶴丸正式加入足球部時確實有讓同級生說了些閒話，那傢伙大概就是得了長輩緣，前輩為難他都不是真心全力，只是要逼著他把一年級生該做的事全做一遍，只是鶴丸學得很快而且出類拔萃，體能訓練在看似毫無起伏的成績下忽然就衝到第一，連二年級生全都被比了下去。
「我也沒做什麼，就是量力而為。」在某個午休時間鶴丸淡淡地說，一期對足球部的事充滿好奇，「在還有餘力的情況下去完成訓練清單，而不是逼著自己做。」
「這有什麼差別嗎？」一期問道。
「當然有了，實際去做過感覺比較深，」鶴丸笑著說，「我想想該怎麼形容……為了激發出人的潛能，許多前輩都會以體能沒有極限來鼓勵後輩，但那並沒有實質幫助，」他們坐在通往頂樓的樓梯間，抬眼能看見小小窗外的一片天空，鶴丸把手放在口袋裡、側頭倚在一期肩膀上，「如果要超越極限，首先你必須讓身體準備好，鍛鍊不是為了超越自己，而是不斷地累積能量，換個方式來說吧，我可以抱起你、卻不能抱著跑圈，這樣的情況下只是不斷訓練腿力就很難達到效果，可是硬抱著你跑我的手也承受不住，這樣你明白嗎？若是想要達到完整的結果，不能走捷徑也不能用錯方法。」
「喔……」一期沉吟地說，他大概理解鶴丸的意思，「所以你現在能抱著我跑圈了？」
這只是個玩笑話，他想看鶴丸會有什麼反應。
「要不試一試？」鶴丸露出揶揄的笑容說。
「……不了。」一期敗陣下來，想起上學期被抱著走過操場，那實在需要些心理建設。
寧靜的笑聲從別的樓層傳來，鶴丸縮著身子又往一期的方向擠了一些。光忠走上樓就看見這個畫面，鶴丸把頭埋在一期的大腿上，一期正準備開始掙扎。
「我只是來通知你們，下堂課要去家政教室。」光忠說完一溜煙跑下樓不見蹤影。
「奇怪了，有這麼急著要去嗎。」鶴丸莫名其妙地說。
「我也不清楚，話說回來，」一期使勁推了下鶴丸的肩膀，「你別躺在我腿上！」
「哎？為什麼不行？」鶴丸愁眉苦臉地說，「我很累啊，一早六點就在學校訓練了，能不能對我好一點？」
「因為被壓著腿會麻！」一期這麼說，卻早已因為鶴丸低聲下氣的模樣而不再拒絕。「你為什麼不去躺光忠君的腿？或是其他足球部員的腿？你們關係挺好的不是嗎？」
「哈？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！」鶴丸露出驚恐的神情說。
正當一期以為會聽見鶴丸抱怨跟其他人相處不好的時候，卻聽見了令他完全一想不到的原因。
「光忠的腿那麼硬！更別提足球部的人了！一個個又硬又癟而且體育部全都是臭男人的聚集體喔？」鶴丸認真地說。
這個瞬間，當一期俯視鶴丸那雙眼的瞬間，他還在想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認知出了差錯。
「我們……也都是臭男人啊？」一期說。
「不不不，我是，」鶴丸指著自己，然後又指向一期的臉，「你不是。」
「啊？」
「你身上一直有股很好聞的味道啊！沒注意到嗎？」鶴丸側躺抱住一期的腰，把臉埋在那片柔軟的肚子上，「我一直在想這到底是什麼味道，你是不是在身上藏了糖果？」
「我才沒──！別把手伸進來！喂──很冰啊！」一期打了個冷顫，鶴丸冰冷的手掌貼在他的後腰上。
「為什麼可以這麼溫暖呢？要是我的被窩也能是這樣的溫度該有多好。」鶴丸嘆氣地說。
「你這麼怕冷就去買暖爐啦！」一期掙扎地說。
午休時間結束，學生們三三兩兩悠哉地踏入家政教室，這天家政老師給他們準備了一些基本材料，說是聽過課後就可以分組挑食譜來烤餅乾。
簡單的課程指是為了讓他們有點事做，要不然臨時多出的自習課也不過是讓學生在教室裡睡覺而已。
一期、鶴丸和光忠與其他四個女孩子一組，大部分都是光忠和女孩子們動手做，一期與鶴丸則是幫忙拿點小東西，到了壓模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有機會動手，鶴丸擀麵團的動作很輕、卻能讓麵糰均勻地平貼在料理台上，他挑的壓模也成功弄下好幾片愛心形狀，光忠擅長料理更不用說，另外四個女孩子也做得可圈可點，問題出在一期身上。
「你拿的確實是方形模吧？」鶴丸一手抵著下顎問。
烤盤上擺滿歪七扭八的圓形多邊形但就是沒有方形，一期也納悶地瞧著手上的模，但他們還沒能做出補救，烤盤就一至被放入大型烤箱裡。
家政教室裡充滿了奶香與讓人怎麼也無法忽視的燒焦味，雖然指是一點點，但還是讓大家都緊張的不得了，烤過十幾分鐘後學生們焦急地拿出烤盤檢視成果，幾乎每一盤餅乾都呈現美麗的焦黃色，除了鶴丸與一期那一盤，他們的餅乾有一半都是焦褐色。
「是誰的烤焦了？」家政老師問道。
「我們的。」鶴丸說。他無法掩飾那些形狀歪七扭八的烤餅乾，其實送進烤箱前他就注意到了，一期的餅乾麵團擀的不均勻，有些太薄有些太厚，以至於邊緣焦了卻有另一部份還沒有熟透。
和一期的慘劇相比，鶴丸的餅乾是特別完美又好看，愛心不僅沒有變形，上了一點焦糖那面還泛著誘人的光澤。
「真是糟糕，這算是浪費食材吧。」一期望著自己的失敗品，倒不是信心被打擊，而是他捨不得扔掉這些食物。
鶴丸沒有多想，他拿了一片一期做的餅乾塞進嘴裡，焦味和沒有熟透的麵粉味充斥了整個口腔。
「很難吃吧？你還是趕快吐出來。」一期抽了張餐巾紙遞過去。
但鶴丸已經毫不猶豫地吞入胃裡，他動了動嘴，大概回憶一下嘴裡到底吃進了什麼。
「真是讓我驚訝，麵粉奶油跟蛋完全沒融在一起，你到底是怎麼擀麵糰的？」鶴丸睜大雙眼地說。
「你犯不著再補我一槍。」一期沒耐性地說，「就說讓你吐出來了還硬要吞、唔！」
鶴丸在一期嘴裡塞了片心形餅乾。完全融合的香氣令一期眼睛一亮，他嚼著嚼著突然就想那些體育好腦子就不好的說法都是胡扯，成績好就不擅長家務不會做飯的說法也是……但一期想到他自己，他確實不擅長下廚。
心形餅乾一下子就被分光了，一期做的則是全都裝進鶴丸的袋子裡。鶴丸表示他運動需要補充能量，正好一期做的味道剛好夠甜。
「我看只要是你做的料理，鶴丸都會乖乖吃掉。」放學後在學生會室裡，鶯丸裝訂資料時笑著說。
「雖然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，但這樣會吃壞肚子吧。」一期不諱言，他深知自己手下做出來的東西根本不好吃。
「有時候這麼觀察你們倆的反應也是挺有趣的。」鶯丸說，他停頓了一會兒，「但你們還是要拿捏分寸，要是太超過可就不好了。」
「鶯丸前輩是哪一方面？」一期問道。
「……」鶯丸無語地搖了搖頭，心裡不敢想這兩個人還會發展到什麼程度。
窗外傳來熱鬧的聲音讓一期忍不住側耳傾聽，他聽見有人大喊鶴丸的名字，也聽見鶴丸吆喝的聲音。
自從鶴丸開始積極接受足球部的訓練後，一期也花更多時間待在學生會。前陣子放學後他們總是一起回家，此時一期還沒有注意到，他之所以選擇留下有大半原因都是習慣等鶴丸訓練完。
「天氣稍微暖一點了，如果這幾天都沒有下雨，他們應該都會在那裡練習。」鶯丸指著窗外的足球場說。
一期拿著資料站在窗前發呆，他看見場上奔跑的身影，很多時候就是這樣，不過一個小小的念頭就燃起照亮黑夜的火把。
「我現在想了想，覺得除了鶴丸之外，你也是個很合適的人選。」鶯丸說。
而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其他二年級成員也在場，三日月翻著文件笑而不語、石切丸則是莫可奈何地聳了聳肩膀，小狐丸與岩融從來就不管事，獅子王和大包平則是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。
「我可不知道鶴丸會有什麼反應。」大包平說，「你知道，那傢伙把一期看得特別緊。」
「那有什麼不好？」鶯丸說，「這樣鶴丸閒著沒事時都非得來學生會窩著了，不是嗎？」
「我認為鶴的想法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一期你怎麼想？」三日月公正地說。
一期還望著窗外，他知道接下來的天氣只會越來越溫暖，彼時在這扇窗旁都能聽見鶴丸的聲音、瞧見鶴丸的身影。
「請務必讓我試一試。」一期幾乎沒有考慮地回答。
鶯丸露出讚賞的笑容，只是交接還有很多事得做。
時間來到三月初，這個氣溫要在戶外奔跑還是相當冒險，但只要有陽光，操場和球場上就會有運動部的成員活動。一期時常能看見足球部的人在球場裡做暖身操，這麼冷的天氣鶴丸看來實在不想動，但輪到他練習時卻從來也不怠惰。
「你在球場裡就不冷？」這天，處理完學生會的雜物後，一期來到球場旁。
練習早就結束了，剩下鶴丸一個人獨自踢著球玩。
「就是因為怕冷我才動個不停！」鶴丸沒好氣地說，「你今天結束的很早。」
他拿毛巾擦汗，正準備收拾的時候一期卻推門而入。
「怎麼？外人不能進球場？」一期問。
「我也沒這麼說。」鶴丸說。他望著一期自顧自地踢著球，「要玩一下？」
「請對我溫柔一點。」一期說，腳下試著把球踢向鶴丸，卻總是踢不對位置。
「我什麼時候對你不溫柔了？」鶴丸說。他笑著接過歪七扭八滾過來的足球，又輕輕朝一期踢過去。
這一來一往半個多鐘頭，穿著制服外套的一期也出了點汗，夕陽照亮他們的臉卻沒有足夠的溫度，入夜後會變得更冷，他們趕緊收拾離開校園。
在兩人都各有社團活動的情況下，他們放學後相處的時間少了許多，有時候鶴丸結束的早、有時候一期結束的快，誰也沒有約定要等彼此一起回家，可是他們卻每天都這麼做。
同一班電車上搖搖晃晃，鶴丸總會在相同的車站轉乘，轉乘站在過一會兒就是一期下車的地方。
這段忙碌的社團時間也有中斷的時候，期末測驗碰上天候不佳，所有的社團活動都一律停止，包括事情總是忙不完的學生會。
（TBC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