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安夜與他的弟弟
※現パロ上班族，交往中，初次拜訪。
*
天寒地凍，仍不減人們逛街的興致。
尤其是那些被工作與家庭雙重轟炸的可憐蟲，感謝老天，通紅與雪白的節日勉強給他們帶了點兒安慰，僅管塞進紅襪的昂貴禮品多半是拿口袋裡發皺花紙換得。
無所謂，或許大部分的人都會這麼想，管它從何而來，擁有才是最後的結果。
人那，虛榮心避不得免不了。
來瞧瞧大型商場與商店街相似無異的布置風格，除了明亮的紅色之外，就是一株株深綠或白茫茫的錐形大樹。樹上掛滿各式各樣的飾品，金光閃閃的圓球與頂星不可或缺，忽明忽亮的彩燈也是常見裝備。
到了這個時節，不論是什麼形態、什麼類型的店面無不使出渾身解數，他們搶著將最熱鬧又溫馨的一面展現出來，只為滿足日漸增擴的虛榮心。
他們看得眼花撩亂，好像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掏出鈔票的理由是什麼，好幾對情侶順著氣氛買下對戒、幾乎所有的父母都趁折扣買下整車的玩具與吃不完的蛋糕。
在這樣熱鬧的節日裡，甚至是虛榮心的驅使之下，沒有人會對拋灑出去的錢感到不捨，他們都是在節日過後看見冰箱裡剩餘的食物，又或者手上那件不適合的戒指，這時候他們才會皺起眉頭思考：我怎麼會買這種東西？
值得慶幸的是，五条鶴丸沒有這方面的困擾。
他心中早有計劃，該在什麼地方買下什麼東西手中列出了簡潔明瞭的清單，畢竟這一天跟往年每一個十二月二十四日都不一樣。
「一期，這麼早打來有什麼事？」鶴丸微笑地對著手機螢幕說，戀人的臉就在小小的螢幕裡。
「打擾您了？」一期擔憂地問。
「沒有沒有，只是現在還沒過中午呢，我們是約晚上六點吧？」鶴丸說。
「是的……真的不用我過去接您？」一期猶豫地說。
「不用不用，我知道路，你就先陪著弟弟們，蛋糕安心交給我。」鶴丸信心十足地說。
「但是、」
「沒有但是，」鶴丸語氣溫和、態度強硬地說，「都已經回到家了，弟弟們一定不想和你分開，這是第一次去你家，讓我有點表現的機會嘛。」
「那好吧……」一期無奈地笑了起來，大概能理解戀人的思維，「如果迷路請一定要與我聯繫，」
「知道了，你放一千萬個心吧！」鶴丸咧嘴笑著說。
「還有，」
「嗯？」
「不要亂買東西喔，吃的我們都會準備，請您務必、」
「我知道啦，買蛋糕就好了。」鶴丸說。「晚上見。」
通話結束，鶴丸將手機放回口袋。蛋糕早就訂好了，現在不急著處理那麼龐大的華麗甜品。
他拿出自己花了半個多鐘頭才終於列好的清單，做個深呼吸，準備開始將上頭的任務一一完成。
雖然一期再三交代只需要準備蛋糕，但鶴丸左思右想，面對那麼多發育中的孩子，一個蛋糕怎麼可能夠呢？
小孩子都喜歡新奇的東西，吃的也不例外。
鶴丸來到一間相當有名的甜點店，抽取號碼牌時在心中不斷強調，帶兩盒聖誕限定的十二入綜合水果塔絕對不是亂買東西。他來得很早，號碼牌沒有上三位數，等待時間是兩個半鐘頭，他決定先完成清單上的其它項目。
「等等──你說錢包弄丟了？」踏入綜合型大賣場時，鶴丸聽見一個慌張的聲音這麼問。
在人來人往、嘈雜的環境中，那是一顆裝飾華麗的聖誕樹，旁邊站著一名金色長髮的女孩，以及兩個分別是粉色與奶金色短髮的小男孩。
他們忙碌地翻找外套裡每一個口袋，連袖口也不放過。
鶴丸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，他依照計畫來到一間飲品專賣店，冰箱裡、貨架上堆滿了金紅色的果汁汽水，小包裝的玻璃瓶與喬裝成香檳的葡萄汽水看起來都很棒，最常見的鋁罐就不用考慮了，這畢竟是聖誕夜。
一手綁上緞帶還分六種口味的水果氣泡水成了首選，透徹的小玻璃瓶看得鶴丸心情大好，他搬起飲料到櫃檯結帳，心想這就是甜蜜的負擔與重量。
付過錢走出商店時，他下意識地瞥了眼聖誕樹的位置，那三個孩子還在，粉紅色頭髮的小男孩已經哭成淚人兒。
「哭也沒有用啊，不要哭了嘛！」金色長髮的女孩焦急地說。
鶴丸看她年紀比較大，或許是想安撫弟弟，可惜方法不太對。
「我們還是先回家吧，」另一名奶金色短髮的男孩說，「一直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。」
「可是、好不容易才、才能幫上忙，」粉紅色頭髮的男孩抽抽噎噎，「都是我不好，我把錢包弄丟了！」
「不要哭了嘛……」金色長髮的女孩說。
鶴丸正準備趕往下一個採買地點，他的時間不多，那張限定商品的號碼牌上清楚寫了幾點要回到現場，否則他的水果塔就會成為別人的聖誕甜點。
簡而言之，他沒有任何一點可以浪費的時間。
「抱歉，我剛剛聽見你們的對話，」儘管如此，鶴丸還是停下了腳步，他好聲好氣地對他們說，「是不是把幫媽媽採買東西的錢給弄丟了？」
聽見鶴丸這麼說，粉紅色頭髮的小男孩雙眼中那些淚水有如洪災，那名女孩朝他投來多管閒事的眼神。
「好了，別哭。」鶴丸將購物袋放下來，掏出乾淨的手帕給小男孩擦淚，「你們被派出來買什麼？」
「果、果汁，」小男孩哭泣地說。
「你們真棒，能幫媽媽買東西的都是好孩子。」鶴丸稱讚地說。
「不、不是媽媽，」小男孩搖了搖頭，把臉埋在白色手帕上擤鼻涕。
「大哥哥，謝謝你的幫忙，」奶金色短髮的小男孩說。
「但我還沒幫上忙呢。」鶴丸笑著說。
他思考了一會兒，抹去小男孩眼角淚滴時、一邊拿出剛剛買的果汁氣泡水。
「這個六瓶一組，夠你們三個和爸爸媽媽慶祝了吧？」鶴丸語氣溫柔地說。
哭泣的小男還呆愣住一會兒，金色頭髮的女孩與小男孩也愣了愣。
「謝──謝謝！」小男孩破涕為笑，說話時臉上盡是燦爛的陽光，「可是、可是這樣不夠，我們家有好多人！」
「秋田！不可以這樣子！」女孩急忙說。
「但是亂哥，只有六瓶真的不夠啊！」金色短髮的男孩說。
「博多，怎麼連你也……」
「哈哈哈、沒關係，」鶴丸笑著將購物袋裡的東西都拿了出來，「這樣應該夠吧？三組六瓶，你們就一個人拿一組吧，有點重喔？」
「──哇啊！謝謝你！聖誕大哥哥！」小男孩們燦爛地笑著說。
「別客氣。」鶴丸拍了拍他們的頭。
「真的不要緊嗎，先生？」長髮的女孩看來不知所措。
「不要緊，」鶴丸說，本來也想拍拍女孩的頭，卻覺得這樣不太好而作罷，「趕快回家去吧，聖誕快樂。」
他們走遠了還朝他揮手，鶴丸最後點了頭，腦中想著趕快把剩下的物品採買完，有時間再繞回來買飲品。
他快步走向下一個地點，經過大排長龍的禮品區，夢之島的專賣店擠滿挑選禮物的迷途羔羊，鶴丸當然有想過要買禮物給一期口中的弟弟們，但他根本沒見過那些孩子，這種情況就跟閉著眼挑禮物差不多，鶴丸很肯定這麼做沒有意義，所以孩子們的禮物不在他的購買清單上。
商店街上有名的熟食店都在做限時特賣，鶴丸的目標很簡單，一隻肥美的烤雞最為理想，他堅信這種主食類不算『亂買東西』，再怎麼說都是首次拜訪借宿，若過了平安夜迎來聖誕節卻發現冰箱空空如也，那可不是什麼浪漫的體驗。
經過一陣廝殺，他如願搶到理想的聖誕大餐！鋁箔紙中包裹的食物隱隱散發出誘人香氣。
「哎──？結果我們都只搶了薯餅跟洋蔥圈？！」鶴丸聽見這樣的驚呼聲。
在結帳台旁，兩名少年與三個小男孩圍成一個小圈，黑色長髮的少年長長地嘆了口氣，看來不忍心多看購物籃裡的東西一眼。
「糟糕了啊，要是其他人知道我們今晚得吃一大堆薯餅和洋蔥圈，一定會被殺掉。」長髮少年誇張地說。
「我、我只是覺得星星形狀的薯餅很可愛……」
「但那一樣是薯餅啊，小退，」瀏海有根倒問號的男孩說。「但我也沒資格說你啦……覺得波浪形的薯條很可愛，於是就……」
「吶吶！毛利！我拿了一盒烤棉花糖喔！」
「是誰跟你說可以在這裡買甜食的啊？」黑色長髮的少年彎起一抹相當嚇人的微笑。
「嗚！鯰哥好兇！」
「行了，」另一名銀色短髮的少年嘆了口氣，「回歸根本的問題，只不過是我們搶不到烤雞而已。」
「畢竟烤雞是最熱門的嘛，」瀏海有根倒問號的男孩說，「這些怎麼辦，有的要放回去吧？」
鶴丸結了帳，他轉念一想，移步走回熟食促銷的大推車旁，那些孩子正苦惱著該怎麼辦才好。
「啊啊、要是有個老先生突然拿著烤雞出現，對我們說『這隻烤雞就給你們吧』，那該有多好！」黑色長髮的少年滿懷期待地說。
「鯰哥是在說聖誕老公公嗎？」白色頭髮的小男孩說。
鶴丸聽了簡直哭笑不得，但他還是走到那些男孩身後，並說出這麼一句話：「若是不嫌棄，這隻烤雞就給你們吧，聖誕快樂。」
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當作聖誕老人，雖然與原先的計畫相差甚遠，但意外的是感覺還算不上太糟。
鶴丸懷抱著依然愉快的心情回到甜點店，他終於能看見櫥窗裡裝飾漂亮的甜點，心想不論是哪一個都可以討孩子們歡心。
「號碼牌真的發完了……」就在鶴丸進入列隊時，他聽見一個男孩的聲音說。那是一名剪了整齊瀏海、淺褐色頭髮的男孩。他身旁還有一名咖啡色頭髮的男孩、以及一名黑色短髮少年。
鑒於前面兩個事件，鶴丸已經預想了他可能將失去那些漂亮的水果塔，好在當他準備讓出自己的號碼牌時，年輕的店員就出來宣告現場名額增加的好消息。
「太好了呢，前田！」咖啡色頭髮的男孩說。
「嗯！那我們就買這個吧，藥研哥！」褐色頭髮的男孩說。
「好啊。」黑髮少年笑著回答。他們喜孜孜地加入列隊。
鶴丸拿到了他的甜點，離開時心想這可真是得來不易。時間有些延遲，他得趕去拿一份訂做的禮物和聖誕蛋糕。
將手機塞回口袋，忽然他注意到自己遺落了什麼，在人潮中急忙往回走，果真人在趕時間的情況下特別會出亂子，甜點店的服務員一看見他就露出微笑，遺失的錢包裡頭什麼也沒少。
鶴丸低聲道謝，正準備再次邁開步伐時聽見一聲驚呼──
那個終於買到水果塔的孩子大概是腳下滑了，一袋裝飾精緻的甜點在空中畫了個拋物線、重重落在人行道上，就有事情那麼巧，無辜的腳踏車滑過去給那盒昂貴的食物宣告不人道的死亡。
可憐，它們甚至來不及進到溫暖的胃袋！
褐髮男孩忍住淚水，另一名男孩正在安慰他。
鶴丸心想反正他跟聖誕老人的鬍鬚顏色差不多，總得有人給那些乖孩子一點希望。
於是他將手上裝了兩盒水果塔的紙袋交給褐髮男孩，撥電話的黑髮少年停止動作。
「天晚了，快回家去。」鶴丸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，「聖誕快樂。」
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！
距離約定的時間只剩三個鐘頭，拿到禮物和蛋糕後他還得坐一個多小時的車，要是到達目的地還迷路，時間不就完全不夠用了嗎？
鶴丸急急忙忙趕往裝飾小而精緻的飾品店，挑選禮物的人絡繹不絕，他直徑走向櫃台，去取那件幾個月前就下訂的物品。
它被包裹在一個潔白的盒子裡，美麗的模樣如同嬌羞的精靈，鶴丸只是看著就有些熱淚盈眶，服務人員似乎被鶴丸這樣的反應給感動了，包裝時動作特別細心，緞帶形成討喜的蝴蝶結，鶴丸拿出白亮的卡片付清尾款，這上頭沒有任何象徵永久的寶石，因此算不上那樣貴重的物品。
他堅信永久是一種無形的心意，另一方面，為了避免沉重他也不該選擇過於昂貴的禮品。
「這個很適合，但太貴了。」一名少年的聲音說。
鶴丸覺得自己真像被聖誕老人入侵了神智，否則為什麼老能聽見小孩的耳語？
那是一名黑色短髮的少年，左右各站著一名紅髮少年、以及髮型怪異亂翹的橘髮少年。
他們三個人擠在一起，視線都往下盯著展示櫃裡那些白銀的領帶夾。
「厚，你是說那個細白、有點霧面的？」紅髮少年問道。
「對啊。你們覺得呢？」黑髮少年回答。
「我也覺得很適合，可是真的好貴……」橘髮少年說。
「預算不夠啊……」紅髮少年嘆道，「後藤，你說我們有多少錢？」
「全部的人加起來有¥13025……」橘髮少年說。
「這個要兩萬多啊，」黑髮少年說。「果然還是看別的吧。」
「但我覺得沒有比這個更適合的了！」紅髮少年說。
鶴丸發誓，他絕對不是那種會亂買東西送給路人的濫好人，他也怕這種為別人買帳的行為會給小孩帶來不好的影響，許多思想出了問題的孩子起因都很單純。但在這樣的日子裡，他實在找不到任何一個理由來拒絕自己這麼做。
「你們是想挑禮物給爸爸嗎？」鶴丸語氣溫和地問。
三個少年被突然出聲搭話的鶴丸嚇著了，眼神裡都是滿滿的警戒。
「抱歉，嚇到你們了是嗎？」鶴丸只是想表示自己不是壞人，「我有正當的工作，會這麼問是出於好奇。」
「為什麼好奇？」紅髮少年問道。
「因為我沒聽說過小孩子會在聖誕節時準備禮物給爸爸媽媽。」鶴丸帶著笑意說。
「也不算是爸爸媽媽……」紅髮少年扭扭捏捏地說。
鶴丸腦中有很多猜測，例如這些孩子的父母關係不好、又或者繼父待他們同親生兒女。
「這樣吧，」鶴丸說，「差了多少我先借你們，以後有機會還給我？」
三名少年猶豫地面面相覷，像是不敢相信會遇上這樣的事。
「您為什麼要幫助我們呢？」紅髮少年猶豫地問。
「因為今天是平安夜，什麼都有可能發生。」鶴丸淡淡地說。
他不知道這些舉動在孩子心中會被放大成什麼模樣，也不清楚這個理由聽來會不會超脫常理，更不知道這麼做是否扭曲了他們的金錢概念。
但當他看見少年們的動作時，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多想了。
他們掏出的紙鈔都疊的整整齊齊，甚至還向店員要來紙筆，白紙上寫了差額數字與他們的姓名、電話號碼。
鶴丸收下紙鈔，刷卡買下那支精緻的領帶夾，在店員巧手包裝下一件聖誕禮物誕生了，而鶴丸沒有看過紙條內容，他只是禮貌地收進口袋裡，心裡也沒有要跟少年們討錢的想法。
「請您務必要與我們連繫！」紅髮少年說。
「嗯，向你們的父母問好，聖誕快樂。」鶴丸笑著說。
少年們目送鶴丸離去，他們趕著回家，一進家門就看見被細心裝飾的聖誕樹、和滿桌的聖誕大餐。
撲鼻的食物香氣驅散了趕路奔跑的疲累，踢掉鞋子，好不容易買到手的禮物藏在聖誕樹中一枚金色大球後面。
「你們好慢喔！」亂藤四郎說。
「因為買禮物挑了很久啊。」厚藤四郎小聲地說。
「挑不到適合的？」骨喰藤四郎問道。
「有看到適合的，沒想到預算不夠。」信濃藤四郎說。
「那怎麼辦啊？」博多藤四郎問道。
「有個奇妙的大哥哥說要借我們錢，所以就買下來了！」後藤藤四郎說。
「哈？！不會是什麼誘拐之類的吧？」鯰尾藤四郎說。
「可是那個大哥哥看起來真的很好……」後藤藤四郎說。
「啊，我們今天買東西時也遇到好心的聖誕大哥哥幫忙喔！」秋田藤四郎說。
「你們啊！忘了帶錢也忘記帶手機！真是讓人操心！」鯰尾敲了下亂的頭。
「不是弄丟就好了嘛！我當時好緊張。」亂摀著額頭說。
「然後呢？也有人借你們錢？」鯰尾問道。
「不是耶，那個大哥哥把他買的果汁汽水送給我們了！就是那些。」秋田指著桌上說。
「哎？！那不就跟我們的情況一樣嗎？」鯰尾訝異地說。
「你們也忘記帶錢？」藥研藤四郎問道。
「不是啦，只是搶不到烤雞嘛，」鯰尾笑著說。
「一位大哥哥把他的烤雞讓給我們了。」五虎退小聲地說。
「棉花糖也是大哥哥買的？」藥研又問。
「不是，是包丁買的。」毛利藤四郎說。
「烤棉花糖真的很好吃啊！」包丁藤四郎說。
「都說藥研他們會買甜點了，你還硬要買。」鯰尾說。
「說到這個……其實我拿到甜點的時候，不小心打翻了……」前田藤四郎低著頭說。
「什──什麼？！」包丁發出一聲慘叫。
「但有個陌生的哥哥把他買到的給我們。」平野藤四郎說。
「哎？你們也是這樣？」亂藤四郎愣愣地說。
「沒錯。」藥研點了點頭。
「等、等等，這樣的話不就……」鯰尾睜大眼望著其他人。「幫助你們的人長什麼樣子啊？」
「呃……」只見孩子們全低下頭苦苦思索，終於，五虎退很小聲地說：「很白……像是聖誕老公公的鬍子一樣。」
「全聚在門口做什麼？」淺藍髮色的青年走下樓梯，望著在玄關旁的弟弟們，他唇邊帶著一抹溫和的笑意，「都去洗手吧，過一會兒就能吃晚餐了。」
「一期哥！聽我說！我們今天遇到聖誕老公公了喔！」秋田天真地跑過來抱住哥哥的手。
「是嗎？他長什麼樣子呢？」一期笑著問。
在弟弟們七嘴八舌的聲音中，加油添醋的故事多了幾分神祕色彩。
一期彷彿能從一雙雙天真的大眼中窺見聖誕老人的樣貌，他帶著一身雪白、成熟卻有著稚氣的笑顏，熟悉的親切感如同孩子們唇上的彎度。
冬天是上帝創造的薄紗，悄悄蓋在這片大地，以及踏上石階、準備觸動拜訪圓糖的那人身上。
六點鐘，大概只差十秒，電鈴聲歡快地響了起來。
(fin.)
